雅昌公开课 >【雅昌讲堂】 庞茂琨:关于手稿的创作体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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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称:【雅昌讲堂】 庞茂琨:关于手稿的创作体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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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讲人介绍:
庞茂琨
庞茂琨:当代画家,1963年生于重庆。1985年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油画系。1988年获硕士学位。现任四川美术学院院长,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油画学会理事,重庆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作品有《苹果熟了》、《扬》、《永恒的乐章》、《彩虹 悄然当空》、《触摸》等。
庞茂琨:各位朋友、各位嘉宾今天上午好!
今天很荣幸能受王院长的邀请到我们成都画院来做一个交流,成都画院确实是我们其实以前四川美术学院最早就隶属于四川,那个时候实际上成都画院就一直影响了四川美院的很多师生,成都画院也有很多优秀的艺术家,反正我生活在重庆,但是对重庆画院的印象并不深,而对成都画院从小就很熟悉,对里面的艺术家,他们的作品,还有他们的活动,那么近几年来成都画院更是在王院长的领导下,学术上、活动上越来越频繁,我们也看到很多他们做的一些艺术上的一些展览,还有一些论坛活动,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王院长好像前几年就开始一直在说在约这个事情,这次我这个手稿展在武汉进行,今年7月份的时候正好四川出版社,先生联系在四川出版社出了一个个人的画册,那个画册要进行一个首发,这个事情正好要到成都来做这个事。正好王院也和陈先生他们合在一起合计到画院来交流的事,这是说了很久了,今天来这里也不是什么很正式的一个讲座。我觉得从我这个手稿开始作为起点来谈一谈我的创作的一些心路历程和我的思考,各个阶段有什么考虑,有什么想法,然后给大家进行一个交流,大家最后也可以提一些问题,共同探讨今天作为艺术创作所面临的一些问题,每个人确实他有自己的一个创作的路子,都应该是不一样的。我自己把我的几个阶段从开始读书的时候一直到后来任教,一直到现在各个历程的一些创作,我走了很多,一个阶段一个阶段走过了很多他之间的一些联系或者是一些产生的缘由都可以在这里根据我的手稿的呈现可以带出来的一些创作的每个阶段的很具体的一些不管是对于形式因素、观念也好的出发点给大家做一个汇报。
上次在武汉这个展览他是鲁虹先生还有殷双喜先生策展,鲁虹先生学术主持,是合美术馆武汉一个很大的民营企业作为一个大美术馆,最近是经常活跃在中国当代艺术界,做了很多系列展,包括方力钧的手稿展,我的这个手稿展,接下来是王广义的手稿展,还有苏新平,给我安排了很多都是从这个角度,从艺术家的手稿开始来见到他最后的一些大的观念和成熟的一些作品。今天我就花一个多小时时间先把我自己整个从80年代初开始一直到现在的一些阶段,阶段性的创作给大家介绍一下。
武汉合美术馆
那么我在速写里边有一些动作,有一些照片可能在拍全景的时候,对面有一个小人是这种动态,但是回来后我就对这个情境,对这个动态印象非常深。实际上就回到自己的学校以后再进行的创作,这张画整个当时确实那个年代创作是非常严格地按照这个步骤来的,按照最早起草图、速写,再确定人物的动态,在构图,最后这个形象,包括这个人的形象、动态实际上都在最后的画布上都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可能这个脸的表情都换了无数道,看原作看得出来脸上花了又画,时间非常长,不像现在,现在画画因为各种手段风格比较成熟以后比较顺畅,那个时候困难,但是不断地修改,最后成为这个样子,但是他恰恰形成了一种厚重的感觉,这张画是时期的,虽然都是彝族,但是中间这个跨度实际上隔开了没几年,如果那张画是83年创作的话,这张画就是88年,隔了五年,大家也可以从中看到有一些在风格语言上的一些变化,技法上开始产生变化,当然那张画里有一种我说的修改或者是厚重感,就是他有一些在笔触上的不一样,可能有一些苏派的影响,有方块笔触的一些东西,到了这一张就强调摄影、边线、中间有一些塑造的东西就是比较有选择性的进行塑造,不像那张画就是满幅画都充满了凝重的、厚重的感觉,这张画有一些东西是很轻松的,有一些是平面的,就不太一样,而且题材上也注重动态的一些象征意味,就是在背景处理上也比较抽象,处理的比较单纯,大家可以看到这个系列实际上都是研究生时候的,开始是本科的时候,研究生时候的一些作品。也是强调人物动态的一种永恒性、凝固性,通过一个动态传达一个情绪,他也是我的一些象征主义,还有拉斐尔前派等一些因素的影响,实际上这批作品第二次去凉山,那个时候接近89年了,88年、89年那个时候再去了一次凉山,所以时隔五年就体会又不太一样。
其实那个时候正好是我们中国那个是85新潮以后就是现代艺术在中国大家疯狂的去学习和模仿的一个阶段,那个时候恰恰是选了是相对来说比较跟大家不太一样的,还在画少数民族题材,在80年代末,88年、89年那个时候,最后一批当时我记得就是苹果熟了最早那张画,在纽约展览的时候,中国美协在纽约做的全国范围内的艺术家的展览,当时展览里面也有艾轩、罗中立、很多,王怀庆,很多中国当时的艺术家在通过中国美协在纽约举办了一个展览。当时也是一个画廊很喜欢这些中国艺术家,就带头收藏了很多中国当时的那些油画,通过那个《苹果熟了》那张现在都还在美国一个收藏家手上,他们就在1989年左右再来找我,找我的时候实际上是中国都变成拿黄伞,这个时候,他们就觉得变化很大,他们就觉得《苹果熟了》那张画用现在话相对是中国的土油画,他们喜欢那种东西,到了这种东西他们觉得太接近西方,我们现在用我们的理解就是太洋气,太欧化了,他们来了以后很失望,但是我觉得作为中国自己,中国人当时是刚刚开放不久,实际上什么都在学习,我说我选择古典主义实际上也是一种学习,中国是全面开放以后全面把西方传统的和当代的、现代的传统一起进入中国,实际上文艺复兴时期古典的,对中国当时的中国艺术家来说,也是非常新的东西。
《苹果熟了》
那么我们以前公派的时候基本上是从苏联那个体系来学习西方油画,还没有真正介入到西方最源流的,苏联也是从欧洲学习过去的,所以这个东西对中国人来说是一种新的体验,当时我对自己的要求是逐步地在接近那个东西,所以我当时实际上非常崇拜文艺复兴以来包括后来巴洛克时期,一直到学院,很多大师,当时也是在研究他们的一些技法的元素,剖析他们艺术语言的一些要素,在彝族的题材,那个题材实际上是在我90年代初,91年开始就结束了,为什么结束呢?确实这种题材这个东西他还是和心里面的追求和内容是紧密相连的,就是要选什么东西,他实际上是受你的整个观念、思想观念的左右,到了90年代初,少数民族题材确实非常泛滥,当时可能那些经历过这个阶段都知道,他逐渐地从最早的那种精英阶段逐渐成为一种普及的一种泛滥的一个阶段,好多人就以这个东西来把它画得比较商业化,甜俗,有一些画的有意追求苦旧感,但是那个苦旧感看起来不是真诚的,是做了一些表面效果,很多人开始把少数民族题材做得比较我们现在觉得是比较低贱的,所以我就不愿意再开始画那个东西,开始转换,转到周围自己的都市就是自己周边的生活。 这个作品也是1993年的作品,看的出也是当时当代的代表性作品,其实当时的意思就是从以前说的到远处去体验生活,到少数民族地区,到那些乡下去才叫体验生活,转换成我们自己生活的场景,自己的内容也是一种生活,这个是一个大的导向,从艺术语言上自己的要求实际上是生活当中看到的任意情境,只要通过你自己的投入,自己的经营,自己的不断地完善,他会成为一种转换为有意思、有意义的一个情景,所以这个东西按照我的体验就是平常的生活,赋予他精神性的话,实际上他就会成为一个很好的有内容、有骨肉、有血肉的东西,所以就转换以后觉得挺难的,自己就觉得能够成立那个阶段。包括这些都是95年左右的作品,90年代上半段基本上是以家庭生活,自己的亲人在这种为主题的一个过程。这一类作品都是比如说我女儿才出生的时候,婴儿时候的一些情境,包括卫生间这种环境都可以进入画面,室内的一些生活情景。通过形象塑造,技法上非常古典的,那是在人物上比较深入的推敲他们的神情和动态传达出来的信息。这又是一个阶段对我来说,就是通过家庭生活这种创作以后,老是觉得不太满足。
就是90年代中,95年也是到过欧洲,阿姆斯特丹、荷兰去呆过三个月,也是在欧洲看了很多东西,还是心里面受到一些震动和刺激,因为确实像开始阶段那种创作你会觉得他很多东西还是重复这些西方传统的古典时期的一个转移吧,就是说把生活内容转移到上面,这个东西确实他有一些就是在自己创造性上,个性上对自己的要求还没达到,老想在一些点上进行突破,左边这个是1997年创作的系列,实际上是一些人体的局部,放大,然后模糊化,这个东西实际上是来自于我在欧洲观看古典绘画的时候,包括一些鲁本斯的一些大画,你会在逼近的时候会感受到一种看不太清楚的时候,有时候反而会有一种很强烈的一种精神性的刺激,就是一个图像、一个物体,在他很近看和很远看是不一样的,所以局部化、模糊化是从视觉开始导向一个内心的强烈的感受,回来就创作了一批这种,色彩上,为什么是蓝的冷调子呢,是我们很偶然的当时电视画面很多画面,自己在用照相机,在拍电视画面的时候,实际上荧光屏产生的一种色彩,特别的色彩,所以那批画是荧光屏的色彩得到了启示,就是他的光,一张照片如果到了电视屏幕上,再把它翻拍下来那就不一样了,跟平时我们看到的正常的效果是不一样的,从那个系列一直到这个系列实际上都是对于抽象画,就是把人作为一个符号,不要有具体的身份,有很具体的表情这些都把它弱化,、就是一个动态,很朦胧的,但是动态感觉到因为他是一个符号是一个象征,人通过这种处理更能够体现他精神的那一面,不是物化的琐碎的,世俗的一面,就会转化为他体验和这个世界的关系的一种思考,一种终极的思考。当然有一些表情也是平常日常的通过这种处理他就会觉得这个之间就是主观和客观之间在游离状态下的一种特殊的一个瞬间。
彼得·保罗·鲁本斯
你看我还是每个阶段实际上,刚刚触摸一直到后来的几张实际上也是三年、四年时间差不多,这个就是2000年开始又做了一个超现实的一个空间概念的一些作品,这个作品叫《虚拟时光》系列,实际上不太满足开始的阶段,开始我说的局部的放大的、模糊的,它逐渐走向抽象性,走向把形象进行主观处理,简化,就是模糊它的清晰度,但是到了这个又开始又有具象的东西了,所以我觉得东西都是每个阶段,实际上是在前一个阶段的东西上面发现了他,哪些东西走不下去或者是不满足,他就会跨越到另外一个面,这里边大家看到实际上是非常主观地去编排他的角色的那种概念,就是亮色的背景上面任意摆放东西,有可能有人物,有什么不可能出现的东西,比如说鱼或者是花,或者是一些电脑的一些连接线什么这一类的东西或者是一些珠宝或者是一些塑料薄膜这种各种东西可以在同时出现在这个平面上,然后也有一定的体积感,但是相对来说他是平面性,就是相等的,没有远和近的这种空间的概念,就是平等的,散落在一个平面上,从这个出发点来做了很大一批作品,也有三四年时间左右,但是这个就是说都是大的格局,就是大的框架是确定的,只是里面摆放的角色、细节不一样,组合的原则,基本的相同,所以包括四年以后又觉得差不多了,就做够了,也不愿意画了。到了这几张,大概有一些人知道是02年的成都双年展,当时05年是第几届我不知道,第三届还是第二届,在新会展中心第一次展览的时候,谈了一个展场,大家看到又回到人物肖像比较传统的古典的技法,所以这个东西是不断地在每个阶段在巡回,但是人物的这种特征肯定不太一样了,人物明显的就是这种时尚的一些青年,但是他们都是在一个高级的环境里面,就是很自我的孤立的一个孤独的一个人,所以这个系列叫《游历者》系列,就是他跟现实的关系对立,还是难相处的一个困境,就是体现这种精神状态,青年人,这一代年轻人的状态。
那个阶段过了以后这个是2008年开始有这个想法,就是也是在收集一些资料的时候发现实际上创作也有很多思路,不是都是靠眼睛去画速写,收集资料再来转化为创作,他不是这样的,应该是也有很多主观的一些拼接、组合、重组,所以在收集资料的时候发现第二手自然,就是我们说的不一定是你自己亲自去看到的才画,也可能是间接的或者是你想象的,从这个舞台这个点开始出发,每一样东西都可以出现在舞台上,或者是从表演这个角度就开始来做了一个那个阶段的创作,开始叫《巧合》系列。“巧合”主要是我自己的一种巧合,自己编排了以后任意抽调出来进行组合,但是这种组合有一些偶然的相关性和寓意性,比如说摔跤是从体育那些杂志里面一个图像拿过来的,然后这个笼子里这个狗是我家里我养的一个哈士奇的一条狗,这种衬布,衬布我记忆当中古典绘画里面一种背景上的衬布,这几个元素在一起,然后立面,平面就构成了一个戏剧性的场景,这种戏剧性是我自己导演的,不是真正的导演的戏剧,它是绘画戏,哪些东西能够进入角色,我把它组合起来,这个系列巧合系列之一,从这个开始就开始又是一个阶段,从59年一直到2003年,到12年、13年都是这个创作。
- 上传日期:2016年11月28日